李逸野仅是草书家吗
李逸野仅是草书家吗?
郭亚东
一九八五年九月,是个星期天。我用三角钱换了张省博物馆参观券。时正值“国际书法展”在这里如期举行。
李逸野先生
李逸野参展作品为巨幅四条屏。内容为他步李白韵的《新梁园吟》。字有王铎意味,特招人喜欢。从博物馆出来,我去楼下的名叫博雅斋的小商店买笔墨纸。小店去多了,一次一个年轻的女同志说,当兵的还写字么?我回答她说是呀,是呀。我喜欢嘛!且陪上笑脸给她。
李逸野书《秋兴八首》
一九九二年夏,我与同乡也是同道名叫郭子良的走进河南大学赵振乾老师的家里。赵振乾是书法家,曾获全国四届书展二等奖,在赵老师处看到了李逸野画的一幅小画。画的是一只猫,两只眼特别有趣,一只红,一只蓝,正面视人。我说李逸野不是写字的吗?赵振乾老师看了我一下说,是呀,字写的好画才画的好嘛!我又说李逸野与省内及京城某某相比,如何?他不加思索说,都不错,李逸野更好!我为自己的莽撞和浅薄感到后悔,只好笑笑,略略冲淡自己的不自在。不久,我又通过开封的一个朋友弄了有关李逸野的一些资料。在一张纸色发黄的小报上,看到李的几首诗,有两首诗留在了记忆的深处。一为《咏菊》:异态新姿谁共妍/小住人间又一年。寒来一笑留香去/水在空明月在天。再一首就是《步月》:时缺复时圆/晦明本自然。升沉无需论/且看眼前山。
再后来,我就专程拜识李逸野先生,我请他给我写了一副对联,联语为:“疑神疑鬼,若佛若仙。”我把它拍成照片,放在手机上做屏保,希冀能朝夕想见,一用来警醒自己,二是希望能点化自己愚钝的心智。
李先生以草书称誉。二00七年五月,《书法导报》上刊登一篇署名文章,该文主旨鲜明,对李先生公开向历史挑战的决心和勇气,大加称赞,并呼吁他把作品精印一些,让世人看看现在作品与古代经典争奇斗艳的情景,该是多么惬意!曾供职于中书协的蔡祥麟先生赋诗赞曰:“大逸安然功利外,真情遍野撒珠玑。敢问世上题名者,纸上情怀几人敌。”当然,也招来不少诟骂和恶评。
从已知的资料中可知,王铎不服怀素。并讥怀素为恶扎之祖。王铎主攻二王,并对小王钟爱有加,也最为折服。怀素多圆笔,像打太极拳。王铎多用折笔,形成与怀素不同的格调,李逸野说,王铎虽显峥嵘,但偶露怯意形成的败笔。李逸野以怀素筑基,旁参王铎,黄庭坚。同时还大量研习了明倪元璐行草书。在李逸野自述里,他明确反对过于甜俗的东西,自己喜欢古拙生辣的东西,如《爨宝子》,《爨龙颜》。特别是对《嵩高灵庙碑》,《石门铭》用功尤勤,并喜用其笔法结构以出己意。
说起《石门铭》,就不得不想起康有为。宋初陈抟留下“开张天岸马,奇逸人中龙”的大对联。康有为见了佩服得五体投地,在其联上题了长跋,惜此联现存大英博物馆。
李逸野不好热闹,节操自守,身随心动。二0一七年冬孙女大婚,全家上下,亲朋好友爆棚,他执意不临,惹得亲朋好友不得不相劝不停。同年七月,弟子李来成在市博物馆举办书法展,他不上台,也不落座,惹得与会的领导嘉宾极不自在。事后,我轻声问他为何?他却说是看书展还是看人呢!应当说,李先生是个聪明人,又高寿,做事不张扬,又特能自律,是了不起的。
自乾隆五十年始,碑学开始复兴。像阮元、康有为、赵之谦、邓石如、包世臣、何绍基等代不乏人。再如吴昌硕、齐白石、于右任、张大千及南京的女书法家萧娴等。林散之虽以草书称名天下,功夫却在汉碑上。
二0一四年《海外文摘》刊发了李逸野年轻时的长篇叙事诗《磐龙石》,二0一七年《书法导报》刊登了李逸野书杜甫秋兴八首行草八条屏。随后中原文化网又以老杜的诗,老李的字为题全版发布。我以为此作碑质贴韵,古格新奇,当为当代融碑铸贴的佳作之一。当然,艺术评论者仁者见仁智者见智,不否定有排他性。意在任人评说,立此存照。
注:《海外文摘》曾刊发他名为《咳唾集》一组诗,他以为,贪官,奸商和文痞是社会之害。曾撰联:非驴非马,亦官亦商。读來有趣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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